栗枝想起四十多年前在地府遇到的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。

事情过去太久远，她已经忘记那个人的模样和姓名，但是还记得他是个植物学家。

这些动植物的知识就是他教给栗枝的。

与其说是教，还不如说是栗枝被迫听他稀里哗啦讲的。

那个老人是她负责收魂的，本来到地府前还一声不吭挺配合的，结果就到喝孟婆汤的那一步，死活不肯。

栗枝表示很无奈。

但是对着一把老骨头，还是一个为华国做出突出贡献的老人，栗枝也不能使鞭子。

只能好言相劝。

那老人也不算无理取闹，只是夙愿未就，他想看到花了几十年呕心沥血总结汇编的《华国植物志》成功出版的那一天。

栗枝看他一把松散的老骨头也害不了人更伤不了她，只能随他去。

结果那老骨头就一直跟着她，她去抓鬼他就在旁边嗑瓜子围观，她去收魂他也跟着去，跟着也就算了，还喜欢在旁边念念叨叨他的那些毕生所学。

栗枝知道他时常跑到他学生梦里挑毛病，骂学生粗心，纠正编纂过程中的错误，害得学生一边哭着怀念老师一边盯着黑眼圈修改植物大字典，但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。

就在栗枝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，想要轰他上路的时候。那本《华国植物志》终于问世。

那人又跑到学生梦里让人烧本过来，拿到手之后才安安心心地喝了孟婆汤。

在投胎之前，那人把那本书送给了栗枝。

栗枝无聊的时候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