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现在呢?
她原本水润的肌肤,经过长时间的日晒风吹,变得粗糙而喑暗,原本如嫩葱般的十指,经过这短短几个月的摧残,就已经生出了一层粗粝的薄茧。
她穿着暴露的衣衫,耳朵上,脖子上,甚至腰肢上,都挂着那些冗杂的沉重的饰品,只为了取悦男人,取悦这个王帐的主人。
一开始,杨宥枝是不愿屈身于耶庭的。
她是高贵的大渊人,她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女子,怎么可能屈服于这种茹毛饮血大字不识几个的野蛮人的淫威之下?
可是,随着时间的推移,杨宥枝发现,她的高傲与自尊,她在异国他乡而拿捏出来的目中无人的姿态,就是一摊可以随时被风化的泡沫,被准丹的马蹄一踏,便瓦解星飞。
准丹人是不讲道理的。
他们不会因为自己是王妃之尊便献出应有的尊敬。他们嘲笑,他们侮辱,他们用光怪陆离的嘴脸尽情发泄着蛮横的野望。在这个以强者为尊的部落里,只有绝对的实力才有资格登上擂台。
王妃又如何?
在他们眼中,也不过是个任人揉扁搓圆的女人罢了。
所以杨宥枝不得不取悦准丹人,不得不取悦耶庭。
如果她想活下去,就必须这样做。
日复一日的屈辱,日复一日的憋闷。
只有千里迢迢奔赴而来的家书才能聊以慰藉。
每每到了深夜,杨宥枝捧着那些来自父母与兄长的家书,总是默默地流泪。
想到这里,杨宥枝狠狠地攥了攥杯子,尖锐的指甲抠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