选在下雨的日子里头出行,一走就耽误了好长的时日!”
“仓部已经被他们给翻烂了!”
“他们甚至还克扣运输粮草的农民们的钱银,农民死在路上就地弃尸,尸体被大雨冲走都没处掩埋!!”
“你放你娘的屁!”
“怎么,被老子戳中了痛处就气急败坏了?你做这些事情之前怎么先不看看你家祖坟能不能经得起刨!”
“日你娘!”
“狗东西,我出去就杀了你!”
“老子怕了你吗?!”
一个个绳结被解开,一个个家眷倒下。世家们的口水几乎都要将这府衙门口给淹没。他们吵得热火朝天脸红脖子粗,这一“热闹”的景象,反衬得那些面无表情的府护们就好像是佛门中的木雕一样。
然而,佛雕有眼,他们毫无悲天悯人之意。
“哈哈哈哈哈、哈哈哈哈!”
“全都得死!都得死!”
已经有人陷入了疯癫。
迟允看得津津有味,若不是他手边没有什么瓜果点心,恐怕别人会以为他在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。然而谁又能分清,这些人究竟是被折磨疯了的戏子,还是入戏太深的正常人?
若不是这些人被束缚着手脚,恐怕这府衙前头就躺满了尸体。他们互相撕咬着,就像是眼红了的兽。就在这一刻,所有的体面和光鲜都在他们的怒骂声中消逝殆尽,钟鸣鼎食之家出身的人,却像是在街上为了一只馒头而和恶狗抢食的乞儿一样。
或许乞儿也要比他们拥有更多的良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