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小丫鬟提着裙子跑了出来,被徐叔拦住,道了几句规矩,便吐了吐舌头,和徐叔撒了个娇,徐叔便也摆摆手不去管她了。这丫鬟提着裙子道:“少爷,杜鹃姐姐又害喜了!”
沈承炘抬头道:“什么?”
他把单子交给了徐叔,便跟着小丫鬟进去了。
看东西搬得都差不多了,徐叔便给这些掌柜的们结了银子。沈家的银钱,只多不少,故而这些人收了银子,说了几句好听的话,便都开开心心地走了。
徐叔并不是苛待下人的管事,东西都搬完了,他便叫这些小子们离开了。然而只有一个人,还没有离开,只傻傻地站在侯府的石狮子旁边,不知所措。
徐叔走了过去道:“义言,你还有什么事儿啊?”
何义言愣了一下,双手垂着,道:“徐叔。”
徐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:“你和我这老头子客气个什么,记得了,你是我们家侯爷的部下,不必和我客气的。”
何义言挠了挠头。
徐叔犹记得这是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,虽然算不上是沈承聿身边的人,但好歹是跟他打过仗的,也算是个部下了。
这年轻人,话少,爱干活,心肠温暖。
是个正儿八经的老实人。
徐叔想了想他家中,叹了口气道:“抚恤还没下来呢?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
“也是不容易,你这一大家子都靠你养活。”
徐叔瞧了瞧左右,拿出了自己的钱袋,塞进了这年轻人的手中,道:“这刚入冬,京城的粮食都涨了不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