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条命之后,交情便深切了起来,闲暇下来的时候,闻直还经常来找展书斗蛐蛐。
奇怪的是,一向对自己儿子严加管教的展于宗,却默许了闻直的行为。他不再逼迫展书没日没夜地练武练箭,有时展书在外和好友喝酒玩乐,他也少有插手。
或许,正是险些经历了失子之痛,展于宗才明白,儿子能好好地陪伴在身侧,才是最重要的。
三个人之中,最为没心没肺的还属闻直。他似乎不懂什么生死疼痛,而从雪域归来之后,程业真的部下真的兑现了他生前的承诺,给闻直找了个又漂亮又贤惠的妻子。
所以闻直很是开心。
他左看看右瞧瞧,多看的都是些脂粉簪环,估计是为家中的媳妇置办的。而同行的另外二人,就显得沉默得多。
程方嗣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,看什么都沉沉的。
“程大哥。”
展书说话也不像从前那般唯唯诺诺。他见程方嗣格外安静,道:“怎么了?你一直都没说话。”
程方嗣摇摇头。
天知道,他有多么想冲到鸿胪寺去,将那些北宣狗贼碎尸万段。
他日思夜想,做梦都是他爹那浑身沾着鲜血的身影。
国仇家恨,如何轻笑置之?
见程方嗣不说话,展书也猜出了个大概。他话锋一转道:“我送与大哥的弓箭大哥可用了,觉得如何?”
程方嗣回了两个字:“尚可。”
展书道:“那就好。”
二人又是没什么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