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手边的黄花梨木桌开始,余灏一点一点地,仔仔细细地看。
木桌上的斑眼杂乱,年头久了反着幽暗的颜色;桌上的香炉燃尽,香灰都被下人收拾走,没有沾上一点尘埃。
案上的笔墨整整齐齐地摆着,书本也没有卷边。
余灏耐着性子一点点挪到了书架。他用手触摸着木骨,眼珠像凹槽中的琉璃球子一样,左右移动着。
猛然,余灏觉得自己的呼吸一窒。
他瞳仁紧紧地缩着,目光死死地钉在了书架下层的观赏瓶上。
这种瓶最为常见了。官窑烧出的凤尾瓶,上头绘着缠枝莲花的图样,里头立着三卷并着一边高的书画。
没什么特别的。
但余灏却发现——
那缠枝莲的图案,向右挪了半寸!
只有半寸,按理来说,平常人是根本看不出来的。
但余灏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,发现了——尽管,这差距只有毫厘。
这一刹那,余灏的心中闪过了无数的可能。
平日里头下人根本不敢进他的书房,而他的妻子更是不靠近半步。
是谁来过?
这很不对劲。
他心思转得飞快,手伸向了那凤尾瓶,打开了书架隔层的密匣,取出了里头的书本。
看起来就是一本普通的游记。
但里头每一页都有夹层,藏着他亲手制作出来的假的往来证据。
余灏翻了几下,这游记好像没被人动过。